超哥心里头那股火,烧得他非要收拾了加代不可。几次跟加代扯上关系,超哥都栽了大跟头。这一回回吃亏,超哥气得不打一处来,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,咋就被加代这个小妮子耍得团团转。更让他窝火的是,加代在公子哥堆里头,眼看着越来越吃得开。超哥琢磨着,要是再不把加代摆平,将来准得惹出大乱子。
超哥一个电话,直接就把远在国外的辉哥给叫了回来。辉哥他老爹以前可是广东地界上有头有脸的人物,后来还往上面走了。辉哥在广东的人脉,比贵哥、杰哥、刚子他们仨加起来还广。辉哥是超哥手下的得力干将。
辉哥一到,超哥为了迎接他,把会馆里的人都清了出去。辉哥一米七五的个子,身材刚刚好,戴着一副眼镜,穿着西装,看着文质彬彬的。超哥赶紧迎上去,使劲握了握手,说:“兄弟,快请坐!”
辉哥笑着说:“哥,咱俩还客气啥呀?”
超哥叹了口气:“这一路辛苦你了,飞了多久?”
“没几个小时,不累。哥,我听说了些事儿,回来前也都打听清楚了。你要对付的那个人,是不是叫任家忠,外号加代,勇哥的弟弟?”
超哥一脸无奈:“老弟啊,说实话,按常理讲,这种人我压根儿瞧不上,也不值得我动手。可我这脸面挂不住啊,非得拿他开刀不可。为啥我这么在意他?勇弟对他好得不得了,有啥好事都想着他。加代这人,我查过了,没背景,没钱没势,啥根基都没有……”
辉哥一摆手:“哥,有些话就不用多说了,接下来的事儿,我来办。我保证按你的想法,把他给解决了。这就是我回来的任务。你放心,哥!”
超哥点点头:“行,多余的话我不说了。最近事儿多,就不一一跟你说了,你慢慢也会知道。大庆没了,小杰也走了。”
“我听说了。按理说,杰子不该走啊,他对你不是挺忠心的嘛。”
超哥摇了摇头:“这年头,忠心俩字儿早没了。谁给的条件好,待遇高,就跟谁混。” “得嘞,超哥,咱哥俩今儿就到这儿,干了这杯!”......
那晚,超哥和辉哥两人酒没少喝,直到酒局散了,辉哥拍了拍超哥的肩膀:“超哥,我今晚就得赶回广东了。你等我消息。我做的事儿,你甭管,也别掺和。我知道你和勇哥现在正忙着,不能翻脸。放心,兄弟心里有数,一个月内,我给你个交代。”
到了广州白云机场,好家伙,九辆劳斯莱斯排成行,二十多个大佬在那候着辉哥呢,个个都是在广东响当当的人物,其中还有个姓张的副董事长,地位不低。
一行人把辉哥迎进他以前常住的总统套房。辉哥一进门,把门一关,扫了一圈:“在座的,都是我亲自叫来的,没叫的就别来了。我叫你们来啥意思,大伙儿心里都有数吧?”
“明白,辉哥,咱都是一家人。”
辉哥一听,乐了:“好,既然都明白,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。这次回来,我有事儿要跟大家说。我相信你们对加代这个人多少有点耳闻,有的可能还跟他挺熟。谁对加代的情况比较了解的,举个手。”
老张第一个把手举起来了:“辉哥,我知道点儿。”
“说说,你都知道啥。”
老张说:“加代在深圳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,我们俩实力相当。这么说吧,他啥都有,钱、势、兄弟、背景、靠山,一应俱全。想动他,难啊。”
辉哥皱了皱眉:“有多难?”
老张挠了挠头:“这,我不好说。”
辉哥背着手,在屋里踱步:“我先跟你们说说,你们也听着。加代,任家忠,北京佬,后来去的深圳。在罗湖开了个中盛表行,手下有几个得力干将,江林、左帅、陈耀东、徐远刚,还有几个我记不清了。你们了解的未必有我多。我这次回来,专门花了三天时间调查。听好了,我给你们的任务是,两天之内,把他在这儿的生意往来,银行账户,都给我查清楚。老张,我有个特别任务交给你,这事儿非你莫属。” “嘿,你给我盯紧了加代身边那个叫邵伟的小子。这家伙,加代的得力助手,商业上的鬼精灵,专走海上私货那条道儿。你得给我挖出点真凭实据来。”
老张一听,眉头就皱起来了:“邵伟这家伙,生意铺得大,后台也硬,想抓他现行,难啊!”
辉哥一瞪眼:“现行抓不着,人就给我绑来!你那点儿人脉也别藏着掖着了。你得想办法,在他货还在海上漂的时候,直接给截了,当场拿下证据!”
“得嘞,有你这话,我心里就有数了。两天,最多两天,我给你办得妥妥的。”
辉哥接着转头对屋里其他人吩咐:“刘老板,上官林,成林基金会的头头儿,你给我看住了。宋姐,广义商会的朗文涛、李小春,这两个人也别放过。我就不信,他们这些人做生意能干净到哪去。咱们都是商场上的老狐狸了,这次我得表个态,加代我收拾定了,跟他走得近的,生意做得大的,我一个都不会手下留情。我跟你们说,加代这次得消失,他身边的那些兄弟也得跟着倒霉。他的朋友,少说也得在里头蹲二十年。我先把话撂这儿,你们各管一摊儿,动手的事我来安排。我给超哥许的是一个月,但给你们的时间,就十天。记住了没?”
“记住了,记住了,都记住了。”一帮人连忙应声,辉哥又拿起了电话。
电话一通,辉哥就喊:“老哥,是我啊。”
“辉弟,你这……”
“我回来了,回广东了。”
“啥时候回来的?”
“废话不多说,我在酒店呢。你直接来我房间,咱俩好好聊聊。我等你。”
“行行行,我马上到。”陈经理表面上跟贵哥、杰哥他们关系铁得很。
不一会儿,陈经理就到了辉哥房间,门一关,锁一扣,俩人手一拍,就跟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。
“陈哥,身子骨还硬朗吧?”
“还行,但跟以前比是比不了了。天天操心的事儿太多。” 辉哥瞅着陈经理,开门见山地说:“你猜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啥?”
陈经理摇摇头:“真不清楚。”
辉哥拍了拍桌子:“就一件事,这事儿非你莫属。”
陈经理一听,身子往前凑了凑:“啥事儿,你说。”
“加代,这个人你不陌生吧?”辉哥问道。
“不陌生,听说过。”陈经理答道。
辉哥眼神一凛:“我要你帮我摆平加代。”
陈经理一听,犹豫了:“这……”
辉哥一挥手:“你先别急,听我说完。我已经把加代的底儿给摸透了。你就按我的计划行事。你对加代的了解,或许比我还深。以前动不了他,估摸着是有人罩着他。”
陈经理刚要开口,辉哥打断了他:“你先别吭声,让我把话说完。大贵、小杰,还有他弟弟刚子,都跟加代有交情。这三个家伙可能会插手。陈哥,你从副经理升到正经理,虽然不是我提的,但你别忘了,你从最底层一步步爬上来,是谁帮的你。那些事儿我就不多说了,都在我保险柜里锁着呢。换句话说,你的把柄在我手里。有些事儿,我不挑明了说,你心里有数就行。陈哥,咱俩可是铁哥们儿,我这要求不过分吧?”
陈经理皱了皱眉:“辉弟,我实话实说,这事儿跟玩火没啥两样。事儿办成了,小杰那边……”
辉哥再次摆手:“大贵、小杰、刚子这三个,在我这儿都有账要算,我会一个个收拾。你知道吗?我这次回来,虽然是一个人挑他们三个,但他们是我的对手吗?论脑子和手段,他们能跟我比?论人脉,论根基,他们差远了。超哥也发话了,这三个一个都跑不了。大贵你不用管,他老爷子明年就该退休了。小杰家那边也就那样了,没啥大动静。所以,有些事你不用瞎操心。”
陈经理一听,点了点头:“那我懂了。”
辉哥看着他说:“从现在算起,我给你两天时间,至少给我凑一百号人。这些人的手机都给我收了,十点之前,不允许走漏半点风声。我啥时候通知你行动,你就啥时候动手。凡是抓到加代的,你给我安排好了,不能关一块儿,全部分开,异地单独看管。这事儿能办到吧?” “这事儿能成!”辉哥拍着桌子说道,“谁敢走漏半点风声,我饶不了他。陈哥,你得明白,我这次回来是认真的,加代那家伙,我非得除掉不可。谁要这时候还帮他,我绝不手软,一块儿收拾了。听明白没?”
“明白了,辉哥。”
“那你赶紧回去吧,电话随时开着,等我吩咐。记得,人手得给我备足了。”
“好嘞!”陈经理一点头,转身出了门。
辉哥心里已经有了全盘计划,可加代那边还啥都不知道呢。到了第二天晚上,老张给辉哥打了个电话,“辉弟啊,我得跟你说个事儿。我刚从我同学那儿得知,他和邵伟关系挺好的,现在副关长的位置上。听说邵伟有一批船,明天凌晨三点就要靠岸了。今天晚上那船上的货,价值两千多万呢。要是咱们能抓个现行,邵伟可就彻底翻不了身了,这可是铁证如山啊。”
“张哥,那还等什么,干就完了,还犹豫啥?”辉哥说道。
老张想了想,“我是这么想的,要是动手的话,咱们得一块儿动。要是先动邵伟,江林他们几个肯定会察觉,那就不好对付了。”
辉哥一听,点了点头,“行,我知道了,你等我消息吧。一个小时之内,我给你回话。”
“好嘞,辉弟。”老张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辉哥接着给陈经理打了个电话,“陈哥,人手准备得咋样了?”
“呃……差不多了,辉弟。”陈经理回答道。
“一百人够不够?”辉哥问道。
陈经理说:“现在一百人可能有点难,但六七十人肯定是有的。我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,我亲自当组长,这方面你放心,我肯定不会让消息走漏的。这些人现在都被我隔离起来了,我跟他们说这是紧急训练。你放心,我的安排还是挺周全的。”
“那就好,你今天晚上亲自带队去深圳九龙岗,直接把邵伟给我拿下。他凌晨三点有一批货到,你连人带货都给我扣下。不管谁来求情,都不要给面子。直接把人给我带回来。抓了邵伟,马上把江林也带走,包括他身边的人,一个都不要留。”辉哥吩咐道。
“没问题!”陈经理回答道。
辉哥又提醒了一句:“陈哥,这事儿你得给我办漂亮了。” “别磨蹭了,你逮一个跟逮俩、逮十个没啥两样。咱俩绑一块儿,我罩着你。你要是稍微迟疑一下,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,我的全盘计划就泡汤了,陈老弟……”
“辉哥,别说了,我心里有数。”
“得嘞。”辉哥那边“啪嗒”一声,电话就挂了。
半夜两点多,老张的老同学来电话了,“张哥,邵伟刚给我手下打了个电话,说是还有一个钟头船就到了。”
老张一听,立马回应:“行嘞,我知道了。你就别操心了。今晚谁在那守着呢?”
“是我们头儿值班呢。幸好不是我,我在家呢。要是我值班,这事就好办了!”
“行,我心里有数了。今晚你就啥也别管了。”
“好嘞,那我就啥也不问了。”
老张又说:“兄弟,我不是别的意思,你也没少从邵伟那捞好处吧?”
“我好处捞个屁!虽说我是副关长,可老大是后来调来的,这边的事儿我说了算。但邵伟这家伙光巴结老大,一年给他好几百万,到我这就百八十万。我早看他不顺眼了,正好这次借机把他给办了。”
人心不足蛇吞象,啥时候能知足啊!这位副关长因为好处没别人拿得多,对邵伟那叫一个恨啊,直接就把他给卖了。
副关长跟老张交底:“我跟你说,能超过邵伟的人多了去了。这家伙霸道得很,再加上他是加代的弟弟,在九龙岗谁也不敢跟他较劲,没人敢动他。不然,他早就不知哪去了。”
老张点点头,“行,我明白了。”
“那你们今晚可得下狠手啊!”
“知道,知道。”
两点四十那会儿,陈经理亲自带着七十多号人,都穿着便装,开着三十多辆私家车,浩浩荡荡地到了九龙岗。他们一部分藏在了老百姓家里头,就等着邵伟的船一到岸,立马现身。凌晨两点多,江林的表行早关门了,他自己跑岁月年华找小月去了。陈耀东和左帅那赌场,还有徐远在汕尾的夜总会,都是整夜开着,大伙儿压根儿没防备。
三点整,两艘装满了集装箱的大船靠了岸。陈经理在远处瞧得清清楚楚。刚看见缆绳扔到岸上,一辆劳斯莱斯就带着四辆悍马开了过来,邵伟和二十多个兄弟从劳斯莱斯上下来,邵伟正指挥着兄弟们看着工人卸货呢。突然间,“砰”地一声,响彻夜空,“不许动!”邵伟一看,哎呀,从三个方向都有阿sir围了上来。邵伟这人,大风大浪见过多了去了,一点不紧张。
陈经理一挥手,“把船上的人都给我控制住,船靠岸,通知海关把货卸了。”说完,他走到邵伟面前,“邵伟啊,你这干的活儿可真不小啊,盯你好几天了,别怨我。”
邵伟一看,叫了声,“陈哥。”
“哟,还认识我呢?”
邵伟说:“你这是啥意思?故意刁难我呢?”
“老弟,真不是。有些话我不能明说。你得受点罪了,以后你会懂的。你可以恨我,但不能怨我。因为这事儿不是我想干的,我也是吃这碗饭的。跟我走吧。邵伟,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,别让我动手绑你或者怎么样,不好看。上车吧。”
邵伟一听,“让我打个电话,行不?”
陈经理一摆手,“不用打,你找谁都没用。我告诉你,你想找的那几个人都救不了你。关关的老大也救不了你。贵哥、杰哥、刚哥都救不了你。我要是你,我就配合。上车吧。”
邵伟问:“谁派你来的?”
“这个我不能跟你说。”陈经理一回头,“来人,把他身上的家伙和电话都给我收了,别让我为难,赶紧上车。” 陈经理大手一挥,邵伟就被几个人架上了车。他们给邵伟搜了身,然后把他铐在了老陈车的后座上。老陈点上根烟,转头问邵伟:“抽一根不?”
邵伟摇了摇头,说:“不抽了,谢谢。”
陈经理拍了拍邵伟的肩膀,说道:“兄弟,委屈你一下,今晚得把你送到清安去。”
邵伟刚想开口叫“陈哥”,就被陈经理打断了:“别叫哥,叫经理就行。”
正说着呢,海关的头儿杜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,喊道:“哎,你们领队的呢?”
老陈一扭头,喊道:“这儿呢!”
杜哥一看是老陈,立马换了副笑脸:“哎呀,陈经理啊!”
“老杜,好久不见!”两个人握了握手。杜哥哈哈一笑,问道:“啥情况啊这是?”
老陈摆摆手:“没啥大事,就是来抓邵伟的,他有点私事需要处理。”
杜哥一听就不乐意了:“私事?你这不合规矩啊!他船上的货可没问题。”
陈经理哼了一声:“有没有问题,我心里有数,用得着你操心?我说了算!”
杜哥一听这话,火也上来了:“放屁!在这地界儿,我说了才算!邵伟那船……”
陈经理打断了他:“我们可没说船的事儿。我说是船的事儿了吗?是别的事儿,跟赵邵有关。我把他抓回去,不正常吗?”
杜哥又问:“那他那些货呢?怎么回事?”
陈经理轻蔑一笑:“他那些货啊,我就是顺便看看。没问题,我怕啥?不好意思了杜哥。”
说完,陈经理就要走。杜哥拦住他:“你这样,陈经理,你先别走,我打几个电话问问。”
陈经理不耐烦了:“我没时间陪你耗。姓杜的,我警告你,你要敢把这事儿闹大,有你好看的!”说完,他一挥手,带着邵伟就走了。他还派了十个人专门送邵伟去清安。另一边,老陈亲自带了六十多号人去抓陈耀东了。
这时候,江林接到了老杜的电话,说邵伟被陈经理带走了。江林急忙问:“你看清楚了?真的是老陈?”
“老陈我还能不认识?我看得一清二楚,一来就把邵伟带走了,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。”老杜在电话那头说。
江林又问:“他没说什么原因吗?”
“没说。”
“带了多少人去?”
“六七十号人吧。江林,你得赶紧想想办法啊,小伟人挺好的。”
江林叹了口气:“我知道了知道了。行,就这样吧。”
说完,江林看了看时间,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。 凌晨四点钟,天还没亮透,江林就摸黑给深圳总公司的老徐打了个电话。“徐哥,我问你个事儿啊,咱省公司那边有啥动静没?”
老徐那头迷迷糊糊地说:“没啊,我这啥也没听说。”
江林压低声音说:“可省公司那边把邵伟给带走了。”
老徐一听,立马清醒了几分,“啥?不会吧!我这真是一点风声都没收到。说不定是邵伟摊上啥事儿了,带回去问问情况,你别太紧张,应该没啥大事。”
“好嘞,那我心里有底了。徐哥,你那边也帮我打听打听。我这边也找人问问去。”
“行嘞,我知道了。”江林说完就挂了电话。这种事儿,江林遇到过不少,根本不当回事儿。他心里琢磨着,邵伟能有啥大问题呢?再说了,代哥跟陈经理、贵哥、杰哥还有刚哥那关系铁得很,根本不用担心。
这边,陈经理带着一帮人进了宝安区,他朝旁边一招手,“赵队长!”
赵队长连忙跑过来,“陈经理!”
陈经理眼神犀利地说:“你和江林关系不错,你去把他给我骗过来。”
赵队长一听,面露难色,“经理……”
陈经理一摆手,“啥都别说了,我也不会告诉你太多。这次把你们调出来集训,电话都收了,就是为了今天。我可以明确告诉你,江林他们这一伙,还有加代,可能都走到头了。有人要对他们动手了,明白吗?”
陈经理又对赵队长说:“收拾加代的人我不能告诉你是谁。但我把约江林的任务交给你,办好了,我给你记头功。办不好,我唯你是问。”
赵队长犹豫了一下,陈经理瞪着眼说:“你告诉我,你是怕了,还是咋的?”
赵队长一咬牙,“我不怕!”
陈经理冷哼一声,“别忘了你是给谁办事的。去吧,这事儿办不成,你就卷铺盖走人,你这二十几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。”
“哎!”赵队长一点头,带着二十多号人就奔岁月年华去了。
陈经理那边也做好了准备,只要赵队长把江林抓住,他们这边立马动手抓陈耀东。
而此时,在岁月年华里,江林还在跟老徐通电话,“徐哥,你得帮我问问清楚,我至少得知道邵伟到底是犯了啥事儿吧。”
“行行行,我这就去给你打听。” “我这不正问着呢嘛,你稍安勿躁。”江林刚挂断电话,转头就对屋里的小悦喊道,“小悦,小悦,赶紧收拾收拾,咱们得出门一趟。邵伟那边好像出状况了。”
话音未落,赵队长推门而入。江林抬头一瞅,“哟,赵哥,来得正好!”两人赶紧握了握手,赵队长笑眯眯地问:“今晚没啥大事儿吧?”
“没啥大事儿,你咋这时候来了?”
赵队长瞅瞅四周,“就你自己在家啊?”
“对啊,就我一人。”
赵队长神色一凛,拉着江林的手不放,“江林啊,待会儿不管我干啥出格的事儿,你可别怨我。我也是没办法,实属无奈。”
江林一听,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“啥意思?喝多了说醉话呢?”
“真不是醉话,这事儿我难以启齿。”说着,赵队长趁江林发懵,咔嚓一下把手铐给江林戴上了。
江林一看,愣住了,“赵哥,你这是……”
赵队长掏出”真理”,直指江林,“我也不想这样,但拿人钱财,替人消灾。你稍等会儿。”说完,他朝门口大喊一声,“进来吧!”
话音刚落,二十来个阿sir呼啦啦冲了进来。江林一脸懵,“赵哥,这是唱的哪出?”
赵队长叹了口气,“江林,我知道你心里犯嘀咕,但实话告诉你,我们已经盯你们好几天了,明白了吗?”说完,他回头对手下说:“把小悦也带上,一起带走。”
“赵哥,赵哥!”江林急了。
赵队长转过头,“咋了?”
江林问:“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?”
赵队长一摆手,“别跟我谈后果。经理让我干啥我就干啥,你配合就行了,少说废话。今晚我要是不把你带回去,我这身皮就得被扒了。”
小悦被戴上手铐,吓得尖叫一声,江林安慰道:“别怕,跟他们走。”
江林看着赵队长,“赵队长,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这么做的后果。”
赵队长火了,“我考虑个屁!今天我要是不把你带回去,我就得卷铺盖走人!”
说完,他一挥手,“带走!”
江林和小悦被带上了车。赵队长赶紧给陈经理打电话汇报。陈经理一听,大手一挥,“进去,把陈耀东也给我抓了!” “把陈耀东那帮看场子的小弟也一块儿逮了。”陈经理吩咐下去,紧接着又让珠海的阿sir兄弟跑到福田,把左帅的手下给擒了,还从汕尾调人,把徐远刚也给拿下了。
陈耀东这边呢,毫无防备,四十多个便衣悄无声息地就进了场子。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牌局呢,陈经理一挥手,四把黑漆漆的”真理”就顶在了他脑门上,“别动!都给我老实点儿!”
其他便衣也齐刷刷地举起了”真理”,“别动!谁动谁倒霉!”
场子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。陈永森、陆风鸣、彪马、阿坤这些个大佬,全都被一锅端了。陈经理看着陈耀东,冷笑一声,“陈耀东,别挣扎了,咱们是有备而来。认识你才提醒你,懂我意思吧?”
说完,他又派人去赌场的仓库,把里面的”真理”啊炮啊,全给搜了出来。陈耀东一看,整个人都傻了。
左帅、徐远刚那边也传来了消息,全都被抓了个现行。陈经理这一网撒下去,大鱼小鱼全给捞了上来。他一挥手,“收工,走人。”
江林、陈耀东、左帅、徐元刚这些人,被带回了广东,分开关了起来。他们还都以为只是自己这一伙人被抓了,压根儿不知道已经快要团灭了。
陈经理给辉哥打了个电话。辉哥一接起来,“陈哥,事儿办得漂亮啊,干净利索。我都听说了。”
“辉弟,接下来咋整?”
辉哥想了想,“我要是加代,肯定得想办法捞人啊。我给你二十四小时,你用什么手段都行,必须让他们说出加代的五件事儿。要是不说,你就看着办吧,有啥后果我担着。加代在广东的底儿,都给我重新翻一遍。”
陈经理一听,“你这是想让他死啊。”
辉哥咬牙切齿地说:“他必须得死。对了,你再派几个人,小心点儿,把上官林、朗文涛、李小春这几个也给控制了,全带回来。加代那帮人硬气,我就不信他们几个也有那么硬的骨头。明白没?”
“明白,我马上去办。”
“好嘞。”挂了电话,辉哥自言自语地嘀咕,“加代,你算个啥玩意儿?哼,小杰子罩着你?没用!” “嘿,咱们瞧瞧,是小杰骨头硬,还是我这块铁板更硬?”这话一出,气氛瞬间凝固。
李小春、朗文涛、上官林仨人被一股脑儿带到了繁华的广州,江林呢,则被单独扭送到了惠州,徐远刚倒霉蛋一个,被扔到了东莞,左帅也没跑掉,肇庆成了他的新“归宿”。
辉哥的手下,那叫一个利索,跟夜猫子似的,一夜之间,加代在深圳的兄弟团队就像秋风扫落叶,没了。而且,老陈也被下了死命令,二十四小时内,必须撬开他的嘴,掏出关于加代的五件事儿。老陈心里那个苦啊,他知道辉哥这人,办事儿决绝得很,从不留活口。再加上辉哥和超哥铁哥们儿,自己不配合,那就是往火坑里跳;配合了,或许还能捡条命。
审讯江林开始了,“江林,我就问你一句,痛快点,能不能说?”
“说啥呀?”江林一脸懵。
“加代的事儿!别装蒜,我知道你干的那些勾当都是加代指使的。只要你把加代的底儿兜出来,咱们既往不咎。但你得说清楚,含糊其辞可不行,快点!”
江林一听,装傻充愣起来,“加代?谁啊?我不认识!”
“任家忠,这名字听着耳生?”审讯员瞪大了眼。
江林还是那句话:“不认识。”
“行,我看你能撑到啥时候!”话音未落,江林就被架进了小黑屋。五分钟,对江林来说,比一辈子还长。再出来时,表面上看没啥异样,心里头早翻江倒海了。
“这回能说了吧?”审讯员又问。
“还是不知道!”江林硬气着呢。
“得嘞,继续!”又是一顿“招待”。
两轮下来,江林心里明镜似的,自己这回是彻底栽了。再不清醒,天知道接下来有啥等着他。趁人不注意,江林一头往尖竹板上撞去......虽然捡回条命,但也得去医院躺着了。
徐远刚、左帅他们几个,情况跟江林大同小异,一个都没跑掉。不过,百密总有一疏,小毛这家伙成了漏网之鱼。第二天中午,小毛一听江林他们都被抓了,吓得魂飞魄散,赶紧给加代打电话通风报信。
“代哥,咋办呐?”小毛声音都颤了。
加代沉声道:“你赶紧跑澳门找你哥去,别的先别管。”
小毛一听,急眼了:“哥,我走是能走,可你呢?”
“我心里有谱,我马上联系人。行了,挂了吧。”
说完,电话那头,“嘟”的一声,挂了。 小毛拉着自家兄弟,直奔澳门去找金刚了。加代那边呢,赶紧把手机递给了勇哥,急吼吼地说:“哥,我这边出大事了,得赶紧去深圳。你说这事儿邪门不邪门,我是不是被人给盯上了?”
勇哥一听,眉头就皱起来了:“咋回事儿?你慢慢说。”
加代说:“昨天晚上,我在深圳的兄弟们全被抓了。小毛刚打电话来,说是凌晨时候的事儿。”
勇哥应了一声:“行,我知道了。你赶紧回深圳吧。不过这事儿不对劲儿啊,你没给杰哥打个电话问问?”
加代说:“还没呢,哥,我先跟你说一声。”
勇哥琢磨了一会儿,骂了一句:“超子?不可能吧。超子要是想动你,那得过小杰、刚子和大贵那关啊。他在广东想动你,没这三个人点头,他连个屁都放不出来。代弟,我觉得应该不是超子。”
加代说:“我现在心里也没底。我估计这事儿消息被封锁了,郝云山都没给我信儿。”
勇哥说:“对对对,郝云山也不知道吗?”
加代说:“他没给我打电话。但我觉得,老郝要是知道了,肯定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了。他没告诉我,估摸着消息是被封锁了,这是冲我来的大网啊。”
勇哥问:“谁有这么大能耐,能绕过小杰和大贵?你这样,赶紧回去,联系杰哥和大贵,他们不是还在广东嘛。要是超子干的,你立刻告诉我。超子要是真敢这么搞,他就是找死。你不用怕,勇哥给你撑腰呢。听明白没?”
加代说:“明白了,哥。我这就回去。”
勇哥说:“行,那你快去吧。”说完,就挂了电话。
加代正要打给郝云山,阳哥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。加代接起电话,阳哥问:“你在哪呢?”
“我正打算回深圳呢。”
“哦,那我去北京找你耍去。”
加代说:“哥,先别耍了,我这边有点事儿得回深圳。我那帮兄弟昨晚全被抓了。”
阳哥一听,惊讶地说:“啥?不应该啊,咋回事儿?”
加代说:“我也不知道呢,我得回去瞅瞅。”
“那你先回吧,我也去深圳找你,陪着你。有事儿咱就解决事儿,我陪你一起。”
“好嘞,哥,我等你。”
“行,我这就过去。”阳哥挂了电话。
加代转身给郝云山打了个电话,“老叔。”
“哎,大侄儿,有事儿啊?”
“老叔,我问你,我家兄弟今天凌晨全被抓了,现在人在哪儿我都不知道。你真不知道这事儿?”
郝云山一听,愣了,“啥?不可能吧。啥时候的事儿?”
加代说:“具体时间我不清楚,可能是把小毛给忘了。现在就剩小毛一个了,我让他赶紧走。”
“对对对,赶紧让他走。大侄儿,我真不知道这事儿。你先回来吧,我帮你问问,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。”
“好嘞,我这就回去。”
“加代,你别急。”
加代说:“老叔,现在不是急不急的事儿,我得赶紧回去见小杰。你赶紧帮我问问,是谁抓的我那帮兄弟,关哪儿了?我现在啥消息都没有。”
郝云山一听,“这么狠?没关在深圳?”
加代说:“要是关在深圳,我一个电话不就放了嘛。要是深圳的阿sir,江林都不会被抓,直接就放了。这明显是冲着我来的。广州那边我也问了,人不在那儿。”
“不会是全给分开关了吧?”
加代说:“我就怕这个。”
“行,我马上就问。”
这边刚挂电话,小毛又给加代打过来了。加代接起电话,“小毛,你走了没呢?”
“哥,” “我,我已经上路了。再跟你说个事儿。”
“说吧。”
“哥,我刚知道,上官林、朗文涛还有李小春刚才都被逮走了。”
这话一出,加代立马出汗了,“上官林也被抓了?”
小毛答道:“上官林上午从办公室被带走的,朗文涛家里被带的,李小春在商会那被抓的。”
加代一听,急了,“这是要整死我啊!行,我知道了。”
挂了电话,加代不敢回深圳了,赶紧给杰哥打了个电话。杰哥一听,“你快来我这边吧。”
加代买了张去广州的票。杰哥那边也开始打听消息了。
加代一到广州,杰哥亲自到机场接他。上车后,加代就问:“杰哥,有信儿没?”
“难啊!我他妈啥也没问出来。”
加代一愣,“啥?”
杰哥说:“现在有两件事能确定。邵伟在清远,江林在惠州。”
“杰哥,你觉得会是谁干的?”
“现在不好说,估摸着跟超子脱不了干系。但就算超子干的,我也不知道他找的谁,因为超子在我们这儿没这么大能耐。超子肯定找了个特别厉害的人。这人能力得在我之上,甚至大贵之上。”
“在贵哥之上?”
“对。”
“不太可能吧。在贵哥之上那得啥样啊?”
“弟啊,那可不一定!你贵哥现在看着风光,他才来几年?满打满算还不到三年。他的人脉没那么深!上次他给你办事,新来的大经理都不给他面子,连大经理都不怕他爸。你忘了?但你别急,咱先把兄弟们被关哪儿问出来,一个个把人弄出来,你先跟我走。”
代哥刚到酒店,阳哥就到了白云机场,给加代打了个电话,“在哪呢?把我忘了?”
“哎呀,阳哥,我马上安排车接你。”
“你这一天天的,赶紧的,我在机场呢。”
“好好好,哥。”
杰哥又派人去机场把阳哥接了来。 杰哥连着打了十几个电话,总算问出了那几个人被关的地方。奇怪的是,杰哥接电话时都愣了,“咋把她给抓了呢?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。送来了,我不得关着嘛。”
杰哥直接说:“赶紧把人放了。”
“杰哥,我得要手续啊。”
“我要你啥手续!我明天就让你下岗信不信?江林的老婆能有啥问题?她就是开个饭店的!”
“我真不知道,我就随便问了两句,这些事我可管不了。”
杰哥火了:“我告诉你,两小时之内把人给我送到广州来。不然,你就等着吧。”说完,杰哥就挂了电话。
加代问:“谁啊?”
“江林的老婆小悦被抓了,在里面被打得不轻。”
加代吓了一跳:“打成啥样了?”
杰哥说:“你先别急,等会儿回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杰哥让人把小悦送到了医院。阳哥、杰哥、刚哥和加代赶到医院,看到小悦眼角都裂开了,头发掉了一大片,眼神呆呆的。加代喊着:“弟妹,弟妹!”
小悦没出声,缓了好一会儿,转过身叫了声哥,就不说话了。加代问医生:“没事吧?”
“没啥大问题,但得休养一阵。”
小悦开始断断续续地说:“哥,江林......”
加代一摆手:“弟妹,你先养伤。我一定把江林救出来。哥这不回来了嘛?有哥在,你怕啥?”
加代把小悦安顿好后,几个人从病房出来。阳哥火了:“这是谁啊?杰子,谁这么横?比勇哥和我还牛?你快问问是谁。”
“嗯,我正问着呢。”
杰哥不停地给老陈打电话,老陈要么不接,要么接了也不说。四个人往酒店走的时候,贵哥给杰哥打了个电话。贵哥说:“老陈就是不说,他们几个正从医院出来,准备回酒店呢。” 贵哥给杰哥回了电话,直接说:“你跟加代说一声,我已经摆平了,下午江林、左帅、徐远刚就能出来,但邵伟和陈耀东那边死活不肯放。别急,我再跟他们磨磨。晚上我约了对方吃饭。还有,你知道谁回来了不?”
“谁啊?”杰哥问。
“辉哥。”
杰哥一听愣了:“辉哥?哪个辉哥?”
贵哥说:“先别管那些了,你跟加代说,贵哥我肯定想办法。辉哥电话里没细说,但我打电话他肯定会给面子。我问了,他和加代咋回事,他没说。估计有人背后使坏了。晚上我跟他见面。江林他们仨一会儿就能出来,你们先找个地儿等着。”
“行,知道了。”杰哥挂了电话。
加代问:“谁打的?”
“广东前董事长的公子,辉哥。”杰哥回答。
加代一脸茫然,阳哥说:“就是那个一米七多,塌鼻子小眼睛的?”
“阳哥,你认识他?”
“我不是认识他,这事是他搞出来的?”
“嗯。”
杰哥刚要打电话,阳哥拦住了:“你干啥?”
“告诉勇哥啊。”
阳哥说:“别告诉勇哥了,晚上不是约吃饭嘛?”
“对,贵哥说到时候谈谈。”
阳哥一拍大腿:“行了,晚上我去,你们别去。杰子,刚子,你俩阅历还少。我跟勇哥关系铁,晚上去会会他!”
阳哥说得在理,加代也知道阳哥是个厉害角色。杰哥在帮忙,阳哥也在帮忙。加代这时候也不好说啥。
到了酒店,加代背着阳哥他们,悄悄给周广龙打了电话:“广龙,我到广州了。”
“哥,咋了?” 加代说:“兄弟,快给我送把64”真理”到天河来。”
“啥?”
“就是短”真理”,赶紧送天河来,我等你呢!”
“好嘞,哥,我马上到。”周广龙说完就往天河赶。
勇哥、杰哥、阳哥这哥仨,性格都不一样。勇哥聪明又霸气。杰哥稳重,做事冷静,从不犯错。阳哥呢,办事爽快,性情中人,就是心眼有点小。
周广龙到了楼下,见着加代就问:“哥,咋了这是?”
加代伸手就要,“给我。”
周广龙把”真理”递过去,加代往腰后一藏,说:“你回去吧。”
周广龙还想说啥,“哥……”
加代摆摆手,“回去吧。”
过了俩小时,江林、左帅、徐远刚被放出来了,但都晕过去了。杰哥把他们送到医院。加代站在门口,眼泪就下来了。自从混这行以来,从没让兄弟受过这罪。仨人都不成人样了。送他们回来的阿sir跟刚哥、代哥认识,说了句:“代哥,硬汉我见多了,可说实话,我都受不了。江林挨了两轮,自己撞墙。徐远刚掰断了两根手指。左帅挨了三轮,差点咬舌自尽,被我们拦下了……”
阳哥和杰哥心里都不好受。阳哥含泪拉着加代,“咱回去吧。晚上阳哥陪你去会馆,聊聊。”
杰哥说:“代弟,咱先回去吧,让兄弟在这儿养伤。你要再哭,我们几个也受不了。我给勇哥打个电话。”
阳哥一瞪眼,“杰子,别让我说第二遍,我说了我能办!”
杰哥点了点头。阳哥又说:“我说话不好使啊?杰子,咱混这行的,有时候别太理智。走!”
到了酒店,加代把自己关在屋里,杰哥、刚哥、阳哥怎么劝都不行,在门口都能听见加代在里面大哭。
晚上六点…… 杰哥敲了敲加代的门,四人分两辆车直奔百花会馆。
车上,加代还在抹眼泪。阳哥劝道:“代弟,别哭了,看你这样,我心里怪难受的。”
加代抽泣着说:“阳哥,我这人没本事。到今天,全靠这帮兄弟。我觉得对不起他们,凭啥为了我这样付出呢?”
阳哥叹了口气:“弟啊,你让我咋说你好呢?我没啥朋友,就把你当兄弟。你知道为啥我这次要陪你来吗?”
加代摆了摆手:“不说了,咱不说这些。我还是那句话,为了兄弟,我啥都肯干,就是见不得这事儿。我那帮兄弟都不容易,走到今天,受这样的罪,我心里难受啊。哥,我真的受不了。”
阳哥拍了拍加代的肩膀:“代弟,别说了。一会儿你看我的。阳哥把话搁这儿......”
加代打断道:“哥,一会儿进去,你咋做就咋做。今晚我要干啥,跟你没关系,跟大家也没关系。他这样对我兄弟,我啥也没有,就一条烂命,死了也无所谓。”
阳哥听出了加代话里的意思,瞅了瞅加代,发现他腰上别着个短家伙。阳哥连忙喊道:“加代,加代!”
加代转过头,阳哥问:“我拿你当亲兄弟不?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你拿我当亲哥不?”
“绝对的。”
“那以后如果哥带你出门,遇到像澳门那样的事儿,你还能为哥去做不?”
加代坚定地说:“哥,我还是那句话,我啥也没有,就一条命,拼死也得护着哥。”
阳哥大声问道:“你大声告诉我,我是不是你亲哥?阳哥是不是你亲哥?”
“肯定是我亲哥。”
阳哥指了指加代的腰:“把你那玩意儿给我。”
加代回头看了看。阳哥催促道:“给我,给我!”
“哥......”
阳哥严肃地说:“我告诉你,你不这么做,我也安排好了,我也要收拾他。既然你有这心思,哥也不能白当这个哥。” 说实话,澳门那事儿,哥心里一直过不去,堵得慌。啥都别说了,瞧你那样,哥心里也不好受。往常我去深圳,你去上海,咱兄弟们个个精神抖擞,今儿看他们这样,我心里真不是个味儿。别看我是个富家子弟,我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。你想干啥,哥来扛。你不是常说,叫声哥,哥就得顶天立地嘛。你是我弟,你为哥拼过,哥咋就不能为你出头呢?拿来!今天你要是不给,阳哥以后就不认你这弟了。给我!”
说着,阳哥伸手就去掏加代的腰,加代死命护着。阳哥急了:“加代,咱俩之间别讲那些虚的,你要真这么干,那就是往鬼门关闯。听明白没?辉子那人,你清楚他的手段。这明显是冲咱们来的。今晚你要真动手,不光是你,你这些兄弟也得跟着遭殃。这事儿你能干?你还不信哥?拿来!”
阳哥一把从加代腰间夺过了那短家伙。说:“进去后,你别管了,我来摆平。”
会馆里头,贵哥和辉哥并肩坐着。辉哥那股子傲劲儿,从坐姿里就能瞧出来,他慢悠悠地说:“大贵,咱实话实说,我跟加代没啥大仇,就是瞅着他不太顺眼。有人跟我说他以前动过我身边的人,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给他点颜色瞧瞧,吓唬吓唬,没别的意思。别担心,我看加代这人脉挺广,连你都请动了。听说杰子、刚子一会儿也来。”
贵哥叹了口气:“加代是我一个好兄弟。辉哥,你就高抬贵手,放过他吧。”
“大贵,你是好人,就是心太软,这样的兄弟你镇不住。等会儿他来了,我帮你摆平。”
辉哥说得没错,大贵确实是好人,就是心慈手软。杰哥呢,太理智了些。
要是贵哥换成阳哥,这事儿早就利利索索解决了。辉哥还不知道阳哥也来了。
包厢门一开,杰哥一摆手:“辉哥。”
辉哥扭头一看:“哎呀,杰弟,你好啊你好啊。刚弟也来了?哦,你是加代吧?”
加代点点头:“辉哥好。”
辉哥坐着招招手:“进来坐。你这人脉不错嘛,这么多人罩着你。”正说着,阳哥进来了,辉哥一愣:“哎呀妈呀......”连忙站起来,“阳哥,好久不见!”俩人握了握手。
阳哥问:“听说你不在这边混了?”
“嗨,海那边有点生意,这不刚回来嘛。”
阳哥点了点头:“我能坐不?”
“你这是说的啥话。大家都坐吧。”
阳哥坐下,拍了拍旁边的位置:“代弟,来坐这儿。”加代就在阳哥旁边坐下了。
阳哥说:“你们聊你们的,我听着。没啥别的意思,加代是我兄弟,我过来陪陪他,听听咋回事。”
大贵刚要介绍,加代一摆手:“不用了,贵哥,我认识辉哥。”
“认识我?”
“不认识。”
“不认识那就是听说过我呗。” 加代没直接回答,只是对着辉哥说:“辉哥,有啥要求你就提吧。大伙儿都在这儿呢,你赶紧说说。”
辉哥点了点头,说道:“加代,你的底细我一清二楚。今天咱们当着大家的面,打开天窗说亮话,有些事我不说你也应该懂。超哥这个名字,你听过吧?”
“听过。”加代简短地回答。
“那就好。我呢,也不提以前那些事儿了,就说说现在我想让你咋办。换句话说,就是你怎么做才能安全过关。明白我的意思了吗?”
“明白了。”
辉哥接着说:“邵伟那边自己都没啥好说的了,证据确凿,他是翻不了身了,肯定得完蛋。陈耀东也一样,他那点事儿,查得一清二楚,想不认都不行。加代,我知道你讲义气,要是你想保住这两个兄弟,也容易,把你深圳的生意家产都交给我,我转手给超哥,这也算是你给超哥赔个不是了。然后呢,你得进去待几年。我也不会在这儿为难你,你就进去三年,我把那俩人给放了。说白了,这三年就是给超哥、给我、给大家一个面子。也就是说,牺牲你一下,让大家脸上都好看。你要是能答应这些,咱们就有得谈。我一个电话就能把邵伟、陈耀东他们给放了。还有上官林、朗文涛、李小春他们几个,事儿也不少,我还没动他们呢,现在都扣着呢。”
加代点了点头,“我懂了。”
“懂了就好,那你给个准话,行还是不行?有了态度,咱们才好继续往下说。今晚人也到得差不多了,你就直接给个答复吧。”
加代说:“行,我进去三年、五年、十年都没问题。邵伟、陈耀东、上官林、朗文涛、李小春他们都放了,我那些兄弟的事儿我一个人扛了,行不?”
辉哥哈哈一笑,“有胆量,像个爷们儿!那你那些生意……”
加代说:“都卖!”
辉哥说:“那行,我给你定个数吧,你就给我十个亿。这些生意都卖了,要是不够,你就再想办法凑凑。” “好嘞!”辉哥一听,立马应声道,“那就喝酒呗!我跟阳子、大贵这些年都没咋聚过,今晚得好好喝几杯。老弟的事儿也摆平了,心里痛快。今晚就当给你送行了,明天一早你就得进去。今晚酒管够,你想咋放松就咋放松,哥来给你安排。明天早上我让人送你进去,咋样?放心,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“成!”
辉哥大笑起来,“哈哈,这次回来总算是把事儿办妥了,能交差了。来,兄弟们,干一杯!阳子,咱俩得多喝点!”
阳哥点上烟,瞅了瞅辉哥,“说完了?”
“嗯,说完了。”
阳哥深吸一口烟,缓缓吐出,“听好了,我就两句话。第一句,加代对我来说就像亲弟弟一样。我虽没啥大身份,但这话我敢说,谁动他就是动我。第二句,你说你帮谁找场子呢?”
“我帮超哥。阳,你应该和超哥挺熟吧?”
“熟。”说着,阳哥把烟掐了,手悄悄摸到身后,“咱聊了这么久,我还没说话呢。下面这句话,你替我带给超哥。”
“啥话?”
阳哥眼神一凛,“你跟他说,超子在小阳这儿啥也不是。有人怕他,我不怕。惹毛了我,我照样收拾他。听明白没?”
辉哥一听,愣住了,“阳,你这是咋了?还没喝就上头了?”
“上头?我问问你们,知道我是谁吗?”阳哥环视一圈。
众人连忙点头,“知道知道,阳少爷,阳哥!”
“都认识我就好,别有不认识我的愣头青。既然都清楚我是谁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辉子,对不住了!”说完,阳哥掏出一把64,直接指向辉哥。
辉哥一看,吓得脸色都变了,“阳,不,不,阳哥,你这是啥意思?”
大贵、杰哥、刚子也吓了一跳,“哎呀妈呀……”
杰哥赶忙站起,“阳哥……”
阳哥一挥手,“都给我闭嘴!你们几个谁敢吭声?有保镖吗?” “谁是保镖啊?手里拿着家伙的就算吗?想打我?那你可得想清楚后果,不信你试试。咱们走着瞧!”
阳哥走到辉哥旁边,用”真理”顶了顶辉哥的脑袋,还拍了下他的头。辉哥吓得连忙说:“阳哥,这事儿闹大了。”
阳哥冷哼一声:“没闹大。我就两句话,你听着。你把加代手下的兄弟打得那么惨,我看着都心疼。加代是我铁哥们儿,你这么对他,我心里能舒服吗?咱们都是一个圈子的,他们可能怕你,但你觉得我怕你吗?辉子,你说实话,我怕你吗?”
“阳哥,我当然知道你不怕我。”辉哥颤抖着回答。
阳哥又问了一遍:“那你到底怕不怕我?”
辉哥干笑两声。阳哥一听,火了:“看来你是真不怕啊。行,那我说完第二句就动手。我本来还想找人把加代的兄弟捞出来,现在看来不用了。大贵,他说放不了人,你就真放不了啊?你也太怂了。你们三个,赶紧去把人给我带回来,我倒要看看谁敢拦着。辉子,你回去告诉你们超哥,想动加代,先过我这一关。想办他,就从我身上踩过去。我得让超子长长记性,看看阳哥是怎么办事的。今天这事儿,你赶上了。”
说完,阳哥用”真理”指了指辉哥的腿,砰砰两”真理”。辉哥应声倒地,保镖们见状想上前,阳哥一举”真理”:“怎么着?想一块儿上?告诉你们,这玩意儿我可不会用。但你们要是真敢动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加代站了起来,想说话,阳哥一挥手:“坐下!给我老实坐着!”
加代只好坐下。阳哥接着说:“我认可的人不多,辉子,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!”说完,又朝着辉哥的另一条腿开了一”真理”。辉子疼得鬼哭狼嚎。
阳哥瞪着眼珠子说:“回去告诉超子,让他来找我,我等着他。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硬气。勇哥手下人不多,但有我一个就足够了。滚吧!”
十几个保镖抬着辉哥往外走。刚到门口,阳哥又大喝一声:“站住!” 一伙人停下了脚步,阳哥开腔了:“大贵,要是救不出人来,你还死咬着不放,我直接上医院找你,把你俩胳膊给卸了。你看看我敢不敢!滚蛋!”
说完,十几个人就把辉哥给抬走了。包厢里立马乱成一锅粥,大贵、杰子和刚子都站了起来,就加代一个人坐着没动,也不吭声。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:“阳哥,这不是惹祸上身嘛!这下可咋整?超哥还不得气疯了啊?”
杰哥也急了:“阳哥,这事儿闹得太大了!辉哥可是超哥的心腹啊。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。”
刚子也问:“阳哥,咱现在咋办啊?我看这次是要出大事了。”
阳哥一抬头,“慌啥慌!你们怕啥?怕的话,都走!代弟对你们不好还是怎么着?怕啥!人是我打的,你们怕啥?有种的冲我来!都给我坐下!”
看加代还是一动不动,眼睛直勾勾的,阳哥喊了一声:“代弟,代弟!”
加代这才回过神来,应了一声。阳哥问:“你跟哥说,解气了没?”
“哥,你看……”
阳哥一摆手,“别说了。大贵,杰子,刚子,你们仨赶紧把人给我弄回来。大贵,这点小事你要是再办砸了,就对不起你阳哥今晚这番作为。快去!”
“放心吧,哥,不管怎样,我一定把人弄出来。”
人都是有血性的。大贵虽然性格弱点,但被阳哥这么一激,也硬气起来了。转身就出了门。
杰哥拿起电话,说要办另一件事。他直接打给了广东那边的阿sir副经理刘哥。“喂,刘哥,我是杰子。别的不说,就一件事,今晚事儿闹大了,你赶紧把老陈给我处理了。”
刘副经理一听,“处理老陈?”
杰哥说:“人往高处走,得付出代价,得有胆有谋,而且……”
杰哥话还没说完,刘副经理就懂了:“明白了,杰弟,不用你多说。实话告诉你,我盼这天都盼了好几年了。” 我老是梦到那些事儿。你嫂子老骂我,说我喝酒喝傻了,说那事儿怎么可能。杰弟,你可真让我梦想成真了。多少次我梦咱俩一起喝酒,你聪明地提醒我,每次我都乐醒了,一看原来是梦。没想到今天真成现实了,不说了,你看着办吧。”
我手头有他不少把柄呢。他干这事儿,不少人被抓了。今晚我就把他也抓进去。这些年他老欺负我,有次大会上还让我写五千字检讨。今晚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他。”
阳哥看着我,“刚子,你没事吧?”
“阳哥,我挺好的。”
阳哥说:“那你赶紧叫救护车,把受伤的兄弟送到上海去。代弟,你也跟我走。打电话让北京的兄弟也去上海。超子再牛,到上海我看他能咋样。”
杰哥说:“阳哥,他在广东行,上海嘛......”
杰哥打断道:“你以为我是你们啊?不是我瞧不起你们,你们两家势力那么大,结果办的是啥事儿?真丢人。别拿我当大贵,我他妈是军管。赶紧安排!”刚子把四个人送上海去了。
大贵派司机去捞人。开始不放人。司机问:“谁不让放?”
“老陈。”
司机说:“你给老陈打电话问问他在哪?”
“啥意思?”
“老陈一会儿也得进来,你们马上就得收拾他了。”
“不是,啥情况?”
“赶紧放人!”
邵伟他们几个被捞出来,立马往上海转。一切安排妥当,正准备走呢。
阳哥电话响了,一看是超哥打来的,递给加代,“哥,你看......”
“草,看我的。”阳哥接起电话,“喂!”
“小阳啊。”
阳哥问:“你叫谁小阳呢?”
超哥反问:“那我该叫你啥?”
阳哥说:“叫啥不重要,咱有事儿说事儿。” 超哥开口了:“小阳,你得给我个明白话,这事儿你得给我个交代。我跟加代提了,那边证据硬邦邦的。邵伟、陈耀东我不认识,但听说的事儿确凿得很。你咋就把人给弄走了呢?小阳,你这是不想混了吧?我就揪着这事儿不放,我倒要瞧瞧,谁能拦着我。我插手了,看谁还保得了你。还有,你居然敢用小”真理”打小辉,先不说你啥身份,你凭啥动那玩意儿?打人就不犯王法啦?小阳,我就拿这事儿,连你带加代一块儿收拾。你们这是自己往坑里跳啊。”说完,超哥“啪嗒”一声挂了电话。
超哥说的在理儿。要是公子哥儿打了些小混混或者比自己小的少爷,打了也就打了,压根儿没人敢吱声。但要是动了平级或者更狠的角色,人家要是较上劲儿来,那可真是麻烦大了,真能把你往死里整。
阳哥一听这话,那股子傲劲儿就上来了:“我就不信了,我回上海老家,你还能拿我咋地?回去了我看谁敢动我一根汗毛!”说完,阳哥就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回上海了。
超哥一听这消息,气得直跳脚,直接订了机票往广州飞。刚上飞机,勇哥的眼线就来电话了:“勇哥,今晚阳哥可真够可以的!”
“咋可以了?”
“阳哥把小辉给收拾了!”
勇哥一愣:“哪个小辉?”
“就是收拾加代兄弟那个狠角色小辉。”
勇哥一听,乐了:“哟呵,有意思!咋收拾的?”
“拿短”真理”打的,腿上开了三”真理”。现在小辉在医院抢救呢,估计一条腿是保不住了,得落下残疾。”
“小阳可以啊,够狠!”
“可不是嘛,阳哥真有两下子。刚才超子气坏了,给阳哥打电话,说要死磕到底,就揪着这事儿不放。还说加代的兄弟邵伟和陈耀东犯的事儿,证据确凿,要收拾他们。”
勇哥问:“证据确凿吗?”
“应该是确凿的。小辉这人办事儿靠谱,把邵伟两船的集装箱都给扣了。勇哥,你看这事儿咋办?”
“超子呢?”
“超子往广东去了,带了不少人手。我看他是想借这事儿做文章,对阳哥和杰子他们下手。”
“还有啥情况?”
“我听说杰哥把陈经理给整进去了,结果超子一个电话,姓陈的就给放出来了。现在姓陈的想举报杰子,说他知道不少杰子的事儿,准备一股脑儿告诉超哥。”
勇哥一听,乐了:“嘿,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。行,那咱们就在广州见真章吧。”
“勇哥,那咱咋办?”
“咋办?我得去一趟啊!既然已经闹这么大了,咱就索性再闹大点,怕啥!”
挂了眼线的电话,勇哥又给老哥打了个电话:“老哥啊。”
“勇弟啊。” “喂,你该不会已经睡了吧?”勇哥问道。
老哥那头传来声音:“没呢,正瞅着字画呢。”
“帮我个小忙,回头我再送你幅好画。”勇哥提议道。
老哥一听,立马来了精神:“谁的画?”
“你喜欢谁的,就送谁的呗。”勇哥卖了个关子。
“真的假的?不会是老林太太那幅吧?”老哥半信半疑。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勇哥肯定道。
“说吧,要我干啥?”老哥爽快地问道。
勇哥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。老哥听完,皱了皱眉:“勇弟啊,这事儿你闹得可不小啊!”
“老哥,我和超子之间……”勇哥欲言又止。
“我知道,你不说我也明白。其实不闹到最后也是这样。”老哥叹了口气。
勇哥追问:“那你啥意思?”
“今晚在广州摊牌。如果他手里真有点啥,我估计你想和解,他也不会答应。超子的脾气,这事儿他肯定会闹大,肯定会拿这事儿咬住小阳和小杰不放。”老哥分析道,“勇弟,要是今晚动手,那就得……”
勇哥打断道:“我有准备,但你得来。”
“我一定到!”老哥爽快答应。
“那就行,我还会带一两个人去。老哥,晚上广州见。”勇哥说道。
“好嘞,勇弟。”老哥应声道。
挂断电话,勇哥带上两个人就往广东赶。当天晚上九点,老哥和勇哥以及勇哥带来的两个人碰了头。
九点半,四五十人浩浩荡荡地陪着勇哥去了会馆。苏燕夫妇、杜成、大茂等人都来了。一见面,杜成就问:“我代哥和阳哥呢?”
勇哥一摆手:“什么阳哥?现在我们是他哥。”
杜成一听,咧了咧嘴:“扯淡吧,哥,你是他哥,我可不敢当。他收拾我,那是一收拾一个准。”
勇哥笑道:“等我们把这事儿办完了,就是他哥。小成,你先坐着。茂哥!”
大茂一摆手:“勇弟。”
“谢了!”勇哥感激道。
“唉,这叫什么话?我说实话,我听说这事儿以后,我乐坏了。”大茂笑道。
勇哥打趣道:“你是乐坏了,还是紧张坏了?”
大茂认真道:“我真是乐坏了,必须得这样啊。辉子那小子就是欠收拾。”
勇哥呵呵一笑:“行行行,挺好挺好。”
随后,勇哥亲自给超子打了个电话:“超哥。”
“勇弟啊。”超子那头传来声音。 勇哥拨通电话,直接了当地说:“嘿,超哥,我在广州嘞。”
超哥那头一愣,“哟呵,勇弟来广州啦?好事好事。你这是来办啥大事儿呢?”
勇哥回应道:“嗨,确实有点事,不过这事得咱俩一块儿搞定。你看啥时候方便,咱找个地儿见个面?最好今儿就办了,别往后拖了。”
超哥沉吟片刻,“勇弟啊,咱俩心里都憋着些话吧。要真全抖搂出来,对谁都不好。”
勇哥语气坚定,“超哥,再不说,我怕这事得闹大,到时候对谁都不好。该憋的咱憋着,不该憋的,咱得给它解决了。我现在百花会馆呢,你最好过来一趟。我给你留一个小时,你来了,咱就把这事捋清楚。你要不来,也行,那我就挑我知道的说点。”
超哥一听,干脆利落地说:“行嘞,一会儿见!”
“好嘞,一会儿见!”勇哥挂断电话,转头对燕姐说,“燕姐,一会儿有人过来,你给大伙儿倒点茶。”这燕姐,身家几十个亿,在这儿也得伺候着场面。
四十来分钟后,超哥带着浩浩荡荡近三十号人来了。门一开,勇哥、老哥、杜成和大茂哥已经在包厢里坐着了。超哥一进门,一挥手,“勇弟!”
“超哥!”勇哥站起身来迎了上去。
超哥朝身后的人一摆手,“叫勇哥!”
三十几号人齐声喊道:“勇哥!”勇哥笑着点头,“人不少啊,挺好挺好,都坐吧。”
在这豪华得不能再豪华的包厢里,勇哥和超哥面对面坐下,中间隔了十来米。其他人也都各自找了位置坐下。
超哥点燃一根烟,深吸一口,“勇弟,咱也别拐弯抹角了,今晚人都到齐了。我就两句话,第一句,这事我可以不追究,但你得把加代交给我。”
勇哥一听,眉头一皱,“咋叫把加代交给你?”
超哥缓缓吐出烟圈,“我送他进去,我不让他死,我给他整个无期,你也别想着救他。我要是真动手,谁也救不了他。他的生意,他的兄弟,都得跟着遭殃。勇弟,只有让加代进去,这事才能过去。”
超哥一开口,就是要收拾加代。他又接着说:“我只要收拾了加代,小阳、大贵、杰子、刚子他们,我都可以既往不咎。” “勇弟,咱俩以后还是铁哥们儿。实话跟你说,有些心里话我早就憋不住了,今晚咱就借着这个机会,一吐为快,把事儿说明白了。”
“行啊,超哥,有啥说啥。”
超哥叹了口气,说道:“陈耀东、邵伟那俩小子的事儿已经摆平了,东西在我这儿,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。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小阳那小子,他真是太不懂事儿了。仗着自己是个富家子弟,就无法无天了?拿着家伙打人,他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?别人拿他没办法,但我真要较起真来,他还能逍遥法外吗?勇弟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勇哥点了点头,“超哥,你说得对。就算是我动手打人,你要真追究起来,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。你的能量大,我们都知道。”
“那就好。勇弟,别的我就不多说了。你是个明白人,知道利害关系。我就想问问你,你是要小阳、杰子,还是要加代?我觉得加代那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净给你添乱。但杰子和小阳不一样,他们都是你的好兄弟。特别是杰子,他为了你还从我这边走了,对你那叫一个忠心。勇弟,说实话,我挺不待见加代的,他必须消失。咱俩之间的感情,不能因为这么个小角色给破坏了。你放心,我答应你,他进去后肯定不会死。”
勇哥一听这话,皱了皱眉,“超哥,你把话说得挺透。那我也表个态。第一,加代一旦进去,你说是无期,但他什么时候死、怎么死,我可没法控制。到时候你随便一句话,找个人就能把他解决了,甚至他那一帮人都没了。这事儿我可管不了。所以说,咱俩之间别玩心眼儿。”
“勇弟啊……”
勇哥一摆手,“你先别插话,听我说完。第二句话,我长这么大,还没做过选择题呢。超哥,我今天约你出来,就是希望这事儿能到此为止。”
超哥一听这话,愣了一下,“勇弟,你觉得这可能吗?”
勇哥瞪大了眼睛,“怎么不可能?我的兄弟、我的弟弟,再加上我的态度,我觉得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。就此打住,没什么不可能的。至少现在是这样。超哥,你要真想翻脸,我随时奉陪。但你也得想清楚利害关系。”
“勇弟啊……” 哎呀妈呀,这都第几回了!今儿这事儿,我可不打算再忍让了。勇哥,就像你说的那样,今晚咱俩就来场真格的,比比手腕!”
勇哥一听这话,立马来了精神:“行啊,没问题!你带了这么多人,那咱们就来试试呗!”
“那就这么定了。勇弟,我可要开始动手了啊,这回一定要把加代给接回来。”
勇哥笑了笑:“行啊,那就来吧。”
超哥在一旁附和道:“试试就试试!”
勇哥又说:“那你先坐着稍等会儿,我去叫两个人来。哎,老哥,你咋不吭声呢?”
老哥把文明杖往地上一杵,瞪了小超一眼:“小超子是吧?咱俩可不熟,没啥交情可讲。我今天坐在这儿,就撂下一句话,你给我听好了。”
“老哥,您说。”
老哥清了清嗓子:“我就说三句。第一句,勇弟咋说,我就咋帮。第二句,我挺喜欢加代那孩子,谁也别想欺负他。第三句,我不管你是谁,想在这儿闹事?来吧!一群小崽子!你们的爹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,就凭你们?哼,试试看!”
“老哥啊......”
超哥刚想开口,掌管衙门的石叔背着手走了进来:“小超啊,这事儿就算了吧。想闹?去哪儿闹?你比我还横,比我还牛?”
小超一看石叔来了,连忙站起身:“石叔......”说着,就伸出了手。
石叔手背在身后,连看都不看一眼,直接盯着小超带来的那三十多人:“你们都是干啥的?给我滚出去!”
那三十多人一听,全都愣住了,跟老鼠见了猫似的,一个个灰溜溜地走出了包厢。
这时候,勇哥讲理的老叔也出来了。老叔双手叉着腰,瞪大眼睛:“这里面好几个我都不认识。我也不会说啥。侄女婿啊,老叔今天就坐在这儿,老石刚才说了半天,那边我以前的副班长也发话了。”
老石的眼神儿能杀人。原本勇哥和超哥跟两只斗鸡似的,头顶头,互不相让。可随着石叔和老叔的出场,超哥立马蔫儿了,跟只病猫似的。
超哥带来的人走了,石叔走到小超跟前:“你坐下。”
“石叔。”
石叔叹了口气:“我就告诉你一句话,该回去就回去。这事儿我也了解了。闹啥呀? “嘿,你这是想往哪儿折腾呢?回头我也得跟小勇念叨念叨。你们要是再这么胡闹,我一个电话打过去,看谁还敢横!”超哥瞥了一眼,哼笑一声,双手一拍,“石叔这话在理!”
超哥站起身,摆摆手,“石叔,老哥,勇弟,今儿这事儿我就咽肚子里了。勇弟,咱这事就算过去了,我以后不提。但从今天起,你得把你那帮小弟管好了。再有谁不长眼惹到我……哎,不说了。石叔,今天勇弟把你们都请来了,包括这位老哥,我什么怨言都没有,只希望以后别再出这种岔子了。但要是再有下回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我也有我的人脉,我的后台。我说话算话,这事儿到此为止,我不提了。勇弟,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,互不干涉。走了!”
说完,超哥朝门外大喊:“都进来吧!”
三十几号人又重新涌进包厢,超哥瞪了他们一眼,“我让你们出去就出去了?撤!”
临走时,超哥悄悄让一个兄弟把材料塞给了勇哥。
勇哥这次搬出老哥和石叔,就是想把这事儿压下去。要是超哥真揪着不放,阳哥和杰哥可就惨了,非得惹出大乱子不可。
下了楼,兄弟问:“超哥,这事儿咋办?”
超哥叹了口气,“没辙,老石和老哥都来了。我怕吗?我不怕!但今晚真要硬碰硬,我肯定吃亏。”
勇哥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。老叔一挥手,勇哥赶紧凑过去,叫了声“石叔”。石叔说:“别的我就不啰嗦了,就一句话,再有下次,给我狠点儿!这种事,怎么能这么敷衍了事?以后小超子要是再敢怎么样,你提前告诉我,我直接摆平。”
石叔说走就走,“我走了。”
“我送您。”
“不用!”石叔一挥手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老哥临走前也说:“下次记得提前打招呼。”
爱讲道理的老叔问:“这事儿谁占理呀?你占理吗?”
勇哥没好气地说:“我当然占理。”
“占理就好。侄女婿,你记住,有理走遍天下,无理寸步难行。” “对对对,知道了。”勇哥连忙点头应承。
他随即拨通了杰哥的电话:“喂,杰子,把他们几个都带回来吧。”
第二天,阳哥、杰哥、刚哥还有加代,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广州。勇哥把阳哥、杰哥和加代招呼进了屋里。一进门,勇哥就竖着大拇指对阳哥说:“阳子,这次事儿办得漂亮,真给咱长脸,够爷们儿!”
阳哥心里没底,问道:“哥,这事儿算是摆平了吧?”
勇哥一拍桌子:“必须摆平,还得摆得硬气!杰子,那个陈经理那边啥动静?”
杰哥赶忙回答:“哥,你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现在时机不成熟,过两天我找个由头,非得把他给摘了不可。”
勇哥满意地点点头:“行嘞!那家伙就是个祸害!”
“明白。”杰哥后来找了个机会,把老陈给送进去了,这回他是彻底出不来了。
勇哥和加代之间啥也没多说。加代心里过意不去,主动开了口:“哥……”
勇哥一摆手打断了他:“弟弟,咱俩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?这事儿不是你的错,也不是你阳哥或者我的错,这是咱们大家的事儿。这事儿没有对错,哥一点儿也不怪你,你做得很好。我已经跟苏燕打好招呼了,等你这些兄弟伤养好了,就让他们跟着苏燕干工程,给他们都算点股份。他们都不容易,咱得拉他们一把。”
“哥,这可使不得。”加代连忙推辞。
“别磨叽,得要!”勇哥态度坚决。
后来,加代的兄弟们跟着苏燕的工程队,确实赚了不少钱。
杰哥把老陈解决掉之后,又从山东把宋经理给调了回来。他对刘副经理说:“你现在往上升的时机还没到,别着急,你已经是咱自己人了,早晚我会帮你一把。你心里不会有啥想法吧?”
“没有没有,杰哥,我懂。”老刘继续安心当着他的副经理。
杰哥还专门跑到九龙港,当面感谢了杜经理,并且给了他一个承诺。而九龙港的那个副经理,也被他给送进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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